我国高等音乐教育陷入“专业”误区的诗词全集
文|张燚
摘要：我国高等音乐教育存在诸多误区，其中“专业思维”冠冕堂皇，实际上却产生了多方面的恶劣影响。现实中音乐教育的“专业思维”不过是故步自封的托辞，笼统的“专业思维”正是“不专业”的典型表现。专业发展应以学生发展和社会发展为根据，而目前的音乐教育很少顾及这两点。高等音乐教育的“专业思维”在信息时代突出表现为批判性和创新性，在大众化教育阶段需要调整前进的道路，关注学生的出路。
关键词：高等音乐教育；素质教育；专业思维
我国的教育行业屡遭诟病，其中尤以高等教育最为醒目，例如《新周刊》2010年有一个专栏就叫“可怕的大学”。2014年10月，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公布最近几年就业率较低的专业名单，音乐、表演、播音主持等艺术学科成为重灾区。就音乐专业来说，这里既有疯狂扩招的缘故，更有教育理念、课程设置及教学方式陈旧带来的后果。譬如，诸多音乐老师所谓的“专业思维”表面看来义正词严，实际上却可能导致意想不到的恶劣影响。
一、什么是音乐教育的“专业思维”？
何谓“专业思维”？简单来说就是要用本行业的知识、技能和规范来对待某一事物。对于高校音乐教育来说，就是要以音乐的知识、技能和艺术规范来对待音乐教育。
（一）专业思维是“好词”还是“好托词”？
“专业思维”是一个好词，但经得起推敲才行。第一个问题是：音乐的知识、技能和艺术规范有好多种，音乐教育的“专业思维”到底指的是哪一种？流行音乐在当前社会生活中属于主流音乐，但是并没发现音乐教育在这方面做出多大业绩，反倒看到很多“专业人士”指责流行音乐不专业、不入流。就当前实际来说，音乐教育的“专业思维”主要就是以西洋古典音乐知识、技能和艺术规范来对待音乐。这样一来流行音乐当然“不专业”。阿拉伯音乐那么多“钢琴缝里的声音”也不专业，中国传统音乐在经过古典音乐规范改造后才有幸“专业”起来。“专业思维”在这里就表现为狭隘，很大程度上脱离了文化语境和现实生活。
第二个问题是：音乐教育的“专业思维”真的注重音乐知识和艺术规范吗？以西方古典音乐为圭臬的“专业思维”在现实中会将狭隘进行到底，继续缩减为“以技能为中心”。很多音乐技能教师连和声这种音乐的基本语法都不懂，钢琴老师上课就说手指或者大而化之的“乐感”，声乐老师上课就练发声能力或者要求“感情再多投入一些”（民歌老师甚至连“音腔”都没听说过），哪里会考虑太多音乐知识或艺术规范？音乐理论课则多是“随便上”，以至于“教不了专业课才教理论课”的说法此伏彼起，课堂则动辄五十人以上，学生能拿够学分就行，不用考虑教学效果。
如此看来，所谓“专业思维”，不过是音乐教师延续几十年来受教经验的“好托词”。面对批评，音乐教师这个“专业利益共同体”可以轻松应对：“这是专业的事，你们外行不要指手画脚！”假如再提目前音乐专业的学生就业严酷，“专业人士”又会摆出超然的姿态：大学要引领社会，不能随波逐流——全然不顾别说音乐教育，即便是整个高等教育多年的实践只显出进退失据，难见“引领”的卓然英姿。
（二）笼统的“专业思维”是“不专业”的典型表现
专业思维很大程度上表现为人们将遇到的问题迅速准确归类的思维。因为迅速、准确，所以高效、专业。
专业音乐学院和综合性、师范性音乐院系应该有不同的定位。大多数音乐院系无力培养专业音乐创作与表演人才，同时也必须承担为基础教育改革、社会文化发展、学生就业培养复合型人才的需要。现在音乐院系不去分析和确定自己的位置，其表现就“教育”而言极其业余，被“红牌警告”很正常，能延续下去才反常。
按照培养人才的出路，高校音乐专业至少可以分为四大类（见表1）。事实上高校音乐专业的分类却很不清晰，大都是以“专业音乐教育”培养专职音乐表演人才的套路来培养所有类型的人才，在分类上存在极大缺陷。
早在十几年前，《全日制义务教育音乐课程标准解读》已指出“违背普通音乐教育的规律，导致音乐教育的专业化”的严峻问题，但直到今天，即便是“学校音乐教育”方向也与中小学的音乐素质课堂严重脱节，简单复制了“专业音乐教育”的模式。即便是“学校音乐教育”方向提得较多的“一专多能”（声乐、器乐、舞蹈、合唱等），一来没有完全落到实处，二来即便落到实处也不过是音乐内部的一专多能，不仅不能胜任《全日制义务教育音乐课程标准》提倡的“学科渗透”、“学科综合”，而且连音乐教学的审美价值都难以实现，更不要说音乐的“创造性发展价值”和“表现与社会交往价值”。还有，现代教育提倡的“通感教育”需要打通听觉、视觉、触觉、平衡觉等多种感官的壁垒，从而提升孩子的感受力、想象力、创意力等现代社会需要的多元能力，“一专多能”在此依然无能为力。这样的“音乐教育”完全是业余的音乐教育，哪里见得到什么“专业”？
笔者调研了多个城市的儿童音乐培训机构，其师资基本是音乐专业的大学毕业生，他们基本是以违背儿童身心发展的方式在“提高音乐技能”，并经验性地把普通音乐教育（素质教育）当做专业音乐教育来进行。至于“社会音乐教育”则更为薄弱，高校音乐院系一直端着架子，所作所为能被社会接受就接受，不接受也无所谓——反正下面有生源（对于高考生来说专业分数线和文化分数线都很容易过）上面有政府拨款，由此导致很多音乐类大学生（包括拿到声乐表演方向硕士学位的笔者在内）如果不能在体制内找到工作，面对市场基本是束手无策——他们连基本的音乐制作、流行音乐表演、舞台“声光电”控制都不曾学习过。
二、专业发展应以学生发展和社会发展为根据
现代教育观念认为，教育绝不是把人培养成“有用的螺丝钉”，而是以“人的发展”为目的。因此，任何学科的教育都应以学生发展为根本、以社会发展为依据，音乐教育概莫能外。
（一）目前音乐教育很少关注学生发展
1999年大学扩招以来，中国高等教育迅速由精英模式进入大众化阶段。音乐等艺术专业的大跃进尤其严重，十几年来扩招了几十倍。九大音乐学院每年招生多在千人左右，四川音乐学院在校生更是达到惊人的13000余人。很多综合性大学或者从无到有建立起音乐院系、或者在原有音乐院系基础上大规模扩招，三百多家（不完全统计）音乐院系中规模达到千人的音乐院系随处可见。这种情况下，很多音乐类学生不仅音乐基础差，而且不少天分不适甚至五音不全，把他们纳入“专业音乐”的轨道就像非要把瘸子培养成专业的长跑运动员。同时，因扩招而增加的大学教师的水平也很难如人意，即便有好苗子也有可能被不合格的园丁耽误。
在现有模式下，音乐院系的课程学习、社会实践、成绩评价等诸多环节，都以音乐技能为核心。然而，专业的学生加上专业的老师，才有可能培养出专业人才，现在我们要求不专业的学生在不专业的老师的指导下成为专业人才，当然比登天还难。更严重的是，大量学生考进音乐院系不久即在“专业教育”中丧失了学习的兴趣和信心，整个人生都被大学扭曲。
即便是以培养师资为目标的“学校音乐教育”方向，也通常会出现音乐教育理论、音乐课程与教学论、音乐教学法等课程形同虚设的情况。“长久以来，一直延续着既达不到专业音乐学院学科表现课程学习目标，又基本脱离教师教育音乐专业音乐教师教学素养课程学习目标的两难情况……课程设置历来是以普通教育学、心理学，再加上一门中学音乐教学法，整个教育类课程课时只占四年本科总课时量的4-5%，远远低于欧美发达国家25%以上的水平。”而这些课程的开设又很随意，或者名义上开设而实际上没开设，或者找教师随便上，或者开设动辄五十人以上大课……
学生不是泥土，只要适合学校就被学校烧造成“砖”，不适合因成为碎砾则是“咎由自取”。学校不能如此傲慢，最浅显和现实的理由是：现在文凭早已不能保证学生就业，学校凭什么还像以前那样任性？
毫无疑问，现有音乐院系也基本不注重学生体验和人格发展，甚至懒得去关注他们所具有的“新人类”属性：这帮九零后或零零后是“互联网原住民”，具有不同于前辈的资讯获取方式、音乐审美倾向和艺术表达方式。
（二）现有音乐教育很少考虑社会发展
社会需求是高校专业发展的前提，从业状况是高校专业发展的依据，音乐教育亦是如此。然而我国高校音乐院系的“专业思维”却很大程度上沉浸于知识本身，以某类音乐自身的逻辑推行，来到后面越走越窄。比如学院派的作曲，走到今天已经脱离了社会的接受，以至于作曲家施万春发出呼吁：“现代主义不应成为学院作曲教学的主流”。
并且，现在的音乐“专业思维”基本上脱胎于西方古典音乐，即便不走向高深莫测的现代主义，也难以满足现代社会的多元需求。这里简单类比一下：你能想象现在的美术教育基本上是以油画国画为主而不去开拓艺术设计、多媒体艺术吗？
例如曾被当做“科学唱法”的美声唱法，其衰落不是因为它不好，而是因为它发展于机械工业时代，剧场越来越大却没有电子扩音设备，歌唱要穿过管弦乐送到几十米开外的观众耳朵里，宏亮的嗓音成为必需。但电子扩音技术的发展使歌唱可以娓娓道来，低吟唱法从而大行其道（另一方面是与噪杂电子乐配合的摇滚唱法得到开发），更少距离感的流行歌曲成为主流。笔者也是学习美声唱法出身，但已经意识到美声唱法已经如同中国的戏曲唱法一样“回不去了”，不仅在中国回不去了，在它的故乡意大利也回不去了——意大利杰出歌剧导演马扎卡里亚都不得不怅然“意大利的歌剧文化正处在一个很艰难的时刻”。哪怕是受电子扩声技术影响较小的钢琴，在西方也面临危机，以至于俄罗斯著名钢琴家乌格尔斯基要“感谢上帝”，因为“世界还有中国”（琴童有三千万）……
笔者自己很喜欢古典音乐，但时势比人强，古典音乐在社会中的主流地位已经让渡于流行音乐，世界范围内各类音乐在迅速融合并不断创新。尤其是，电子复制时代中的音乐不像其他艺术品（比如架上艺术）具有“原作”所以具备收藏增值价值，作为千千万万音乐从业者来说他们的作品（表演）需要在当下的大众那里找到接受者。面对现实，我们的音乐院系需要更新思维，寻找出路。
在中小学，包括音乐教育在内的素质教育越来越重要，但是以中小学师资为目标的大学“音乐教育专业”甚至都不读《全日制义务教育音乐课程标准》，还在坚持自己的职业定位是“培养音乐人才”，都没有听说过“用音乐培养人才”。即便是音乐学院培养的专业音乐表演人才，也存在太多与社会需求脱节的情况，比如专业乐团能够提供的职位极少，比如很多音乐演奏能力很强的学生很难与别人合作——而实际上乐团而不是独奏才是这些学生的主要就业方向。
三、批判性和创新性才是“专业思维”的典型特点
“专业性”在不同时代具有不同的表现。在我们所处的信息时代，“专业”不是墨守成规，不是向着一个预定标准的不懈努力，而是突出表现为批判性和创新性。
（一）音乐教育的批判性思维
批判性思维的英文是“critical thinking”，原意是指“能做出判断的思维”，在康德之后具有两个特点：一是符合逻辑北京世纪秦声乐器有限责任公司，二是具有反思性。
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是高等教育的重要目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高等教育会议”（巴黎，1998年）发表的《面向二十一世纪高等教育宣言：观念与行动》明确教育与培训的使命是“培养批评性和独立的态度”，指出高等教育机构必须培育学生使其能够批判地思考和分析问题、寻找社会问题的解决方案并承担社会责任。
音乐可以感性，但是音乐教育需要理性。音乐教育的批判性首先表现为不能盲从盲信，即便某些专家祭出“专业”的大旗，我们也不能大气不敢出，不能只是对既定规则的机械遵守，而要理直气壮探询规则是否“合理”。
简单说来，中国民族音乐主要是农业社会的产物，西方古典音乐主要是机械工业时代的产物，那么在电子时代、互联网社会，音乐一定会发生复杂的变化，音乐教育如果不能跟上时代的变化即为“不合理”；在大众教育阶段，音乐教育更多是作为素质教育的组成，一直延续专业教育的模式即为“不合理”；专业不能脱离语境，把意大利歌剧咏叹调推广给普罗大众，这种想法就很“不合理”；哪怕是所谓“专业技能好”的师生，其表现也往往极其业余、极其“不合理”：跟着卡拉OK唱艺术歌曲（甚至演奏乐器），器乐专业无法融进乐队，钢琴专业不会弹伴奏，声乐专业不会排群众合唱，舞蹈专业不会读简单的谱子……
音乐教育还必须具有反省能力。居安尚需思危，何况音乐教育已深陷泥沼。工业社会可以按照几个成功的模板来塑造人才，但在互联网革命以来的急剧变动的世界，这些模板不仅不适用，而且已经难以找到任何成功的模板。所以，互联网时代最重要的能力不是专业知识和专业能力，而是利用身边条件不断学习进步的能力。而大多数音乐类学生都不能成为专业型人才并不可怕（社会需要的是复合型人才），可怕的是做不成专业人士还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可怕的是在“权威”和“规则”面前丧失思考能力和学习能力，可怕的是在常变常新的时代仍不能发展自我批评和自我更新的能力。
（二）音乐教育的创新性思维
人类在创造性活动中成长，并通过创造性活动来完善自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一份重要文献《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认为，培养创造性是教育的重要目的，“人们要求教育把所有人类意识的一切创造潜能都解放出来”，但今天却发现，“创造活动的两个组成要素（思想和行动）都已经瘫痪了”。“教育既有培养创造精神的力量，也有压抑创造精神的力量”，但放眼我们的教育尤其是音乐教育，偏偏令人忧心地滑向后者：几十年来换汤不换药，用现成的模式压制个人的创造和艺术表达，为捍卫既得利益不惜牺牲教育和学生的未来。
这个时代人们感知世界的方式和以前相比已经大不相同，音乐作为一种感应系统，需要调整它和现代人的对话方式，新的语法、语感和媒介必须被创造出来。信息社会注重产品的差异性，音乐人才也绝非一纸规格单所能解决，而必须仰赖创意、个人魅力和直觉。《新华日报》刊文认为，现代社会需要的是高感性和高体会的艺术型人才，高感性能够观察趋势和机会，以创造优美或感动人心的作品、编织引人入胜的故事，并结合看似不相干的概念，转化为新事物；高体会则可以体察他人情感，熟悉人与人之间微妙互动，懂得为自己与他人寻找喜乐，在繁琐俗务间发掘意义与目的。这其实正是音乐教育之要义，但反观我们的现实几乎是背道而驰，在安逸地把艺术型人才改造为单一技术型人才。文章还认为，工业时代需要专业和专才，“但随着白领工作或被外包出去，或被软件取代，与专业相反的才能也开始受到重视：也就是化零为整的整合能力。今日社会最需要的不是分析而是综合——综观大趋势、跨越藩篱、结合独立元素成为新好产品的能力。”这个判断对于音乐教育同样适用，比如《全日制义务教育音乐课程标准解读》就非常重视能力融合与学科贯通。
在信息匮乏的农业时代，注重知识传授就能生存；在机械工业时代或者计划经济时代，注重技能培训就能生存。但在市场经济环境和信息时代，知识不仅容易获得而且太过庞杂，任何人掌握的知识和电脑数据库存储的知识相比都微不足道，大脑存储了足够的知识一样会失业；现代社会太复杂，技能的更新换代非常频繁，即便有一技之长也会被淘汰。总之，“一技在手，走遍天下”的时代已经过去，在人、信息、物资都在高速流转的现代社会，重要的不是知识技能的传承而是知识技能的创新。我们的音乐教育如果还在“以不变应万变”，那么除了塔尖的几个人之外，千千万万学生都将沦为牺牲品。
四、新时期音乐教育应该具备的“专业思维”
教育要“面向未来”，如果我们今天不生活在未来，那么我们会在未来生活在过去。对于音乐教育来说，形势剧变、就业压力已经不是未来，而就是面前活生生的现实。
这是一个产能过剩的时代，音乐产品同样过剩，高高在上的、冰冷的产品将被新时期的“新人类”抛弃。广义上，学生是音乐院系的产品，本文不想喊高蹈的口号，仅仅着眼于学生最焦虑的就业问题谈谈音乐教育应有的“专业态度”。大多数的音乐考生是奔着文凭为了就业，但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如果国家能够提供的“坑”已经严重不足，学生怎样才有能力自己去“挖坑”？我们不妨从以下五个方面入手。
（一）接触新的音乐形式
不是每个学生都具有西方古典音乐的乐感，也可能更宜于发展其他类型音乐的技能。单从生理条件来说，也不是所有学生都适合学习西方古典音乐，比如很多学生都难以在美声这种所谓“科学唱法”上找到出路，而或许更适合唱流行歌曲或“民间歌曲”（不是学院派的“民族歌曲”）。信息时代（知识经济时代）的一大特色是产品的人格化（变动更为频繁），“民间歌曲”或者流行歌曲等更多注重个性表达，更少苛求发声规范，破嗓子也可以散发魅力北京世纪秦声乐器有限责任公司，龇牙咧嘴也可以成为特色。社会需要多样的乐感、多姿的音乐，学校里就不能一直教授同一种范式的音乐。
（二）拓展综合素质
与音乐院系教师赶上了“扩招好时光”不同，现今大多数音乐专业的学生都需要思考于音乐素质教育或社会音乐服务方面找到自己的位置。在中小学，音乐教育是素质教育的组成，但大学生接受的却大多是专业音乐教育，这样的综合素质低、文化课分数低，并且单向度发展“专业技能”的“人才”根本无法达到素质教育的要求，让中小学校的管理者极为头疼。这也说明，即便大学生不能成为专业的音乐表演人才，但应具备现代教育理念、中小学生身心发展知识和基础学科知识，“唱弹舞说教编”都会一点，能组织音乐素质教学、开展校园文化活动、结合其他学科进行综合教育，才会受到中小学的欢迎。
如果大学生不适合在中小学任教，那么他们要能为社会提供音乐服务来实现自己的价值，如此一来，学习音乐的多媒体制作、群众合唱排练、流行音乐表演（门槛远比西方古典音乐低并远比西方古典音乐受欢迎）等就很有必要。举一个现在市场不大但前景可观的例子：如果我们具有心理治疗的基本素养，就可以在音乐医疗学方面有所作为。
（三）跨入其他行业
并不是每一个音乐专业的大学生都具有音乐天分或对音乐有兴趣，他们需要找到自己的兴趣、发挥自己的优势。以音乐院系学生最多、最难就业的“声乐专业”为例，著名剧作家邹静之学了十几年声乐也没成效，转到影视编剧则大获成功。笔者学了十几年声乐也没成效，而是通过学习戏剧表演的理论和方法才写出《大学声乐表演训练教程》，并被高等教育出版社评审专家认为是“所见最好的声乐表演教材”；现在笔者业余时间涉足企业培训，单靠这一项也可以养活自己。它们虽是个案，但声乐专业学生通过学习语言、表演、编导使自己具有良好的社会形象，再挖掘个人在某些方面的优势，开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并不困难。
（四）提升情商
音乐是情感的艺术，但只有前面所说的“高感性”和“高体会”还不够，我们还需要具备与人协作的能力、抗压能力、宽广的心胸、坚忍不拔的意志和踏实肯干的态度。如果能做到这些，即便没有什么“一技之长”，依然会被这个世界接纳并取得成就。
（五）学会学习
当前社会是终身学习社会，现在的专业能力或者“能做什么”并不代表什么，具有自我教育的能力才是最核心的能力。只要我们每天都要问自己“今天学到了什么知识”、“增长了什么见识”、“提高了什么能力”，就不愁不能成长为人才，不愁人才无用武之地。
总之，市场经济是一种丰富的、流动性极强的社会形态，每个单位、每个人在每天都在面临各种各样的变化，我们不能固守“专业”而排斥发展。就音乐领域而言，当前消费者的口味越来越刁，又有太多的免费选择，不太可能为只做了些许改进或曰“艺术提升”的音乐产品、服务及体验买单。他们想要的是更为大胆的东西，是真正的创新，是让他们得以发现以前尚未意识到的需要。具体到高等音乐教育，现有专业音乐教育（表演）的出路越来越窄，亟须调整方向、拓展路径；学校音乐教育和学前音乐教育（师范）可以细水长流，但要凸显素质教育的特性；社会音乐教育（体制外）容纳的音乐人才越来越多，但要时刻关注消费者的动向。对于大学生来说，不要觉得在专业上看不到前途就容忍自己浑浑噩噩，我们需要开阔视野、开拓思路，即便学校不能提供优渥的教学环境，也要利用信息时代的便利条件进行自我教育。能自我创新发展的复合型人才，才是现代社会无法淘汰的人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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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高等音乐教育陷入“专业”误区的诗词全集：
